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晶莹剔透的“花季诗歌” ——读李九伟的诗集《爱的低语》

我曾放言:“诗,心晶也!”捧读宁波作家李九伟女士的诗集《爱的低语》,有感其晶莹剔透,复作如是说。

心灵最是隐秘的,但在诗歌中,可以毕现纤毫。

心灵最是变化的,但在诗歌中,可以凝固瞬间。

关注当今新诗变化的人,如果仍用过往的话语系统去套评某些诗人,无异是把这些个体诗人,装进“模子”里,结果竟无吻合,而会感到沮丧、无奈之极。

一位智识明达的朋友说得中肯,现今很大一部分新诗“是最个人化的,最不好读懂”。我深以为然。

假若诗人考虑写诗要用于社交,那么是会尽量让人读懂的;但我们看到的现实情形是,自古体诗词以来就存在的那些干谒、赠答、唱酬、送别、贺吊、颂献等诸多功能,基本已被抛弃。我想,不以诗歌干名利,这或许是现今诗歌干净、纯真的一大好处吧?

所以,把握“个人化”,解读心灵,不失为阅读当前很大一部分新诗的切实做法。

李九伟女士饶有情怀,发唱于心底,流溢出笔头,自大学以来不断发表诗作,她将其一一拾起,结集为《爱的低语》。大致可用她的一首同题诗来作注脚,“爱的低语淋湿于/黄昏的落寞/日记里压着/万年的琥珀//恒然遥望/那段缘/轻舟般漂泊于/梦之河”。

细玩这些“琥珀”(心晶),寻绎起来,莫不缘自其心底之“爱”;叩而聆之,喃喃低语,乃其灵魂独白。

诗集分为“诗样年华”“轻咏浅叹”“打开时光”“童年乡愁”“且行且思”五部分。笔者在此侧重谈谈其中的“诗样年华”,花季诗歌。

李九伟的诗心,萌发甚早,她在《回望》一诗中自白,“抖落一地纯真幻想/告别满天星子的浪漫操场/把少年的梦揉成/五彩缤纷的乐章/托飞鸿,寄向远方//看,天边那片云/那是我/梦的衣裳”。

是啊,女孩的花季,斑斓、缤纷,如梦如歌。有时,思绪飞扬起来,意象就像风筝,它可以被吹得摇晃、乱摆,诗人就是那个放风筝的女孩,“七色巧笑从我方格笺上脱颖/斑斓了天空海蓝的梦/牵起花香鸟语的柔情/我在天涯放风筝//彩绪飘飘,潇洒成/杏花雨的朦胧/朵朵云游娇莹/线儿系在我花瓣似的心中”(《放风筝的女孩》),读者像是看风筝的人,眼花缭乱,甚至担心风筝挣断,飘去无踪。呵呵,“线儿”始终牢牢地系在女孩“花瓣似的心中”呢。

花季女孩,内心极为敏感。其诗歌常借助梦幻般的描写,许多片段,蒙太奇式地连接起来。“五月用闲愁裹了我/茫茫相思里/你翩然而还//是乘柳絮的绿帆吗/是为梧桐花的童话梦吗/醉蓝的天底下/你柔风般飘过/我敏感的湖面”(《五月之歌》),飘忽、纷飞的自然意象,谐和着花季的生命而律动。任何一点微风吹过,心之湖,都会泛起涟漪。

花季的女孩,有美丽的憧憬,如,“痴梦,不再属于我/这份深沉,难得/雨季里,我湿淋淋/飘飞的洒脱/像天边的云朵//走进七月/我不再哆嗦/八月的篱笆上/有我的梦儿一朵”(《夏日呢喃》),走进七月,旧梦完成;憧憬八月,新梦在望,何其天真烂漫!

花季女孩,因为多情多感,也就常有浓淡不等的忧愁,甚至不免悲伤。女孩奋力地挣扎、化解,就连那挣扎、化解,写出来,都是诗啊,“我多想/把心中的悲苦/织成诗花烂漫”(《我多想》);“圆了圆了/我梦空的月亮/你柔静的皎洁/抚去我不合年龄的忧伤”(《月亮》)。

是花季成就了她的诗,还是诗就是她的花季?应都成立吧。你看她寻觅灵感,痴迷如是:“朝思暮想/你东躲西藏/倦了,再不想理你/你却划一片柳叶来了/笑与泪一起滑落/我掉进了汪洋”(《灵感》),连创作过程本身都成为一种诗境了,非有亲身“深陷”其中者,委实不能道出。

“诗样年华”是可以独立成册的,“纸页泛黄的诗集/薄薄一本/却洒满少女的/相思泪滴//翩翩的少年/从诗里打马而来/笛声悠扬/在万水千山流淌……”(《诗样年华》)。

花季女孩的诗,纯真、柔美、澄澈、灵动;童话式的叙写,带一点故事性;不注重严密的逻辑思维,绝无成年人的老成;缤纷的象喻,通达诗人的内心——一个斑斓的心灵世界。当然,有时心灵之光只如星火闪现,纤细、幽微,一去无踪。

一过花季,李九伟自有强烈的意识,痛失纯真,她说:“花季里总飘满激情的和风细雨/沾湿每一页茫茫然的孤独寂寞/美丽的日子里总有莫名的惆怅失落/夕阳的余晖玄幻着神妙莫测……”(《不再纯真》)。人生是无法回到过去的,走过了花季,“走出去有种失重感倾斜心空/世界好大我微若轻尘/立于梦与现实之间/任思绪飘飞/背过脸去,我不再回眸”(《作别花季》)。

人生有多段必经之路。花季之后,李九伟的诗,直面现实的渐渐多起来。但是,人的心灵、情怀,往往在早年塑就,“本性难移”。对家乡、母校、亲人、朋友、往事等,或眷恋,或感恩,或怀思;作为一个已经习惯了用诗歌来表达心灵的多情种子,对过往的“相思”、对“梦”的重温,一直是她的诗歌的一方重阵。她“立于梦与现实之间”。读着她的诗,分明纯真还在,只是换了一个年轮,换了一些角度,换了一些表达的方式,我竟以为,好在她并没有“背过脸去,不再回眸”。

相比于花季诗歌,花季后的作品,从大体上说,感性渐减,理性渐增,语言表达和诗歌结构更显逻辑,思致更显豁,意象没有那么任意飘飞,诗意更明朗。但须说明,这绝不表明诗人写诗是“老更成”,否则容易因肯定后期而给人造成否定前期的印象。评价诗人,我向来不认为诗人后期的诗歌一定比前期好。九伟诗歌,花季与花季之后的作品,各有佳妙。

花季之后的作品,题材颇丰,亦多洞见心灵。限于序言篇幅的关系,不可能过多地引用她的诗,略举篇名,如“轻咏浅叹”里的《致母亲》《儿时的家园》,“打开时光”里的《打开时光》《樱花》《单线铁路》,“童年乡愁”里的《山乡小路》《麦子》《父亲爱喝一杯小酒》《梦里的母亲》《苦楝树》《槐花》《香香》等,读这些诗,觉其心地莹光,纯真可触。尤其写亲情的作品,语言朴实无华,而至情至性,感人至深。

李九伟诗歌的艺术构思,亦显灵心慧性,可圈可点。

言不尽意。希望这本《爱的低语》打动更多读者,也希望李九伟继续葆有这颗纯真的诗心,创作出更多的佳作来!

(李亮伟,宁波大学人文与传媒学院教授,诗人,原宁波诗社社长)

  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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