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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宪宇《忘不了的天柱山》

校友名片:赵宪宇,我校文学院中文1983级校友,江苏省中学语文特级教师,无锡市教育科学研究院副院长,江苏省“333高层次人才培养工程”培养对象,江南大学兼职教授,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。


      两年过去了,我一直忘不了到天柱山的一幕。对它的美好的感情,对她的发自灵魂的思考一直在增加。对我来讲最好的山就是它了。我到过很多的山,我没有廉价地吹捧,我确实经常要想到天柱山,即使我在这里决定写它,也只是一个苍白的表达,我确实不知道怎样来写天柱山无穷的魅力。我可能落入先前写山或写天柱山的俗套,但那真是我的与日俱增的感觉。
      选择好的天气登天柱山,选择好的陪同登天柱山,选择好的路线登天柱山,但不要说登顶了,使出所有的力气和目力,连天柱峰的影子也看不到,导游说十有八九是看不到主峰的。我们就是那十个里的八九人。登山的头天晚上,朋友们喝了不少的酒,第二天登山腿有些软,天柱山又很险峻,我确实有几次想打退堂鼓,但导游那鼓励和充满激情的号召,让我不能驻足。特别是天柱峰的引力,让我忘险忘累。在登的过程中,我感受到了“横看成岭侧成峰”,感受到了“文似看山不喜平”,感受到了“观山则情满于山”,感受到了追求过程的艰辛和甜美。但就是没有“一览众山小”的感觉,没有“山登绝顶我为峰”的感觉,没有“无限风光在险峰”的感觉,没有“世之瑰怪、奇丽皆在于险远”的感觉。
      天柱山,一般人都无法登顶,甚至连一般人也无法看到它的顶峰,云雾太多,似乎要滴下水珠。我于是悻悻地下山了,但在山上好像是阴天,到山下却还是晴天丽日。
      如果是到此为止,我就会有和登其他的山一样的感觉了,反正登过的嵩山、雁荡山、龙虎山、三清山,等等,是都没有登到山顶的,有的山也确实没有办法达到它的绝顶,但登天柱山的感觉还没有完。天柱山的感觉,在我们离开的时候,在我们远离的时候,才让我感到了为什么天柱山又叫潜山,才给了我永远不能忘怀的感觉,那真是刻骨铭心的。
     最初,我是用“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”来形容这种感觉的。但后来是越来越觉得这句话太浅薄、太功利,在表达对天柱山深情的时候,我抛弃了这种感觉。
我们离开天柱山,是在山路的盘桓中离开的。也不知走了多少路,也不知走得有多远,我回头向渐渐远去的天柱山望去,绝没有想到,在白色的云雾上,露出了一个硕大的米色的像破土而出的竹笋一样的巨大主峰。天柱峰,我们在的两天里,没有看到;我们登到最接近的地方,没有看到;我们在离开它的时候,它却在我们的身后贸然地出现了。如果我们不离开,如果我不去回望,如果我们没有一段的时空距离,它就对我永远地放弃了。惊喜大于激动,感激大于遗憾,爱恋大于理智。
     是谁掀起了你的盖头,是谁让你这样的惊世骇俗,又是谁让你在告别的时候却深情地目送。
     我想到了人生,想到了学问,想到了感情,想到了所有能够想到的事情。也许,它没有那么多的感情,也许它只是一种自然的巧合,但天柱峰给我的人生思考确实还在继续,还在生成。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,作为一个对自己的工作充满期待的人,天柱峰是镜子、是教科书、是精神法典。我的眼前老是闪现那个笋头似的山峰,忽然它又像是枝如橡的笔头,它书写的纸是蓝天,它书写的内容是最高境界的人要读的书、要理解的要义。面对天柱峰,我更多的,还是充满着无限的感激与崇拜。

  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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